整夜的音弦突然轻颤。 她正用细布覆住傀儡的木臂，指尖刚触到阿竹腕间刻的缠枝纹，便听见那声若有若无的轻鸣。 像春蚕啃食新叶，又像病中老妇的叹息，混着楠木特有的清苦气息，从傀儡胸腔里渗出来。 苏晚棠的手指在布角凝住。 昨夜她亲手用九道傀儡线勒紧音匣，竹楔压弦时特意多敲了半分力——这是木道人传下的封声术，除非外力强震，否则音弦绝不该自行震动。 可此刻她盯着阿竹腹间微微翕动的暗格，分明见第七根音管随着风势起伏，管身刻的"春杏"二字被震得泛出极淡的木纹，像被谁含着热气呵过。 "......像个人......" 断续的低语突然从阿竹半启的木嘴里泄出。 苏晚棠瞳孔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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