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我以为他回心转意了。」我笑了笑,笑容里没什么温度,「直到两周前。」
周警官问:「发生了什么?」
「那天晚上,我在家。」我说,「路过书房时,听见韩东霖在里面打电话。」
我闭上眼睛,还能回忆起那个声音。
压低了的,带著一种冷酷的算计。
「他说:‘对,强制手术的方案要准备好……确保她不会醒来闹……肾源珍贵,不能出差错。’」
「我当时站在门外,手脚冰凉。」
「回到房间后,我查了器官移植的法律规定——活体捐献必须完全自愿,任何胁迫都是犯罪。」
「那时候我就知道,韩东霖没打算跟我商量。」
「他要的是我的肾,不管我愿不愿意给。」
房间里安静了几秒。
林薇握紧了我的手。
周警官的眼神变得严肃:「所以你开始准备?」
「对。」我点头,「我做了三件事。」
「第一,我在手机里安装了位置共享和自动录音app。
林薇接话:「我收到警报是三天前的下午两点十七分。定位显示傲雪在城郊一个废弃工业区,我立刻报警。」
「第二。」我继续说,「我和林薇约定,如果我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,就立刻报警,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‘她自愿去旅行’之类的鬼话。」
「第三呢?」周警官问。
我撩起病号服的袖子,露出手臂内侧。
那里有一个很小的疤痕,刚刚愈合。
「微型定位器。」我说,「医学院的朋友帮忙弄的,植入皮下。就算手机被扔掉,也能追踪到我的位置。」
周警官的眉毛挑了起来。
他看著我,眼神复杂:「沈女士,你这些准备……不像临时起意。」
「不是。」我坦率承认,「这六年,我在沈家学会了一件事——永远要给自己留退路。」
「因为他们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。
林薇眼眶又红了。
周警官沉默了片刻,问:「你怀疑你的家人也参与了?」
「不。」我摇头,「他们只是……不在乎。只要凌灵能活,我少一个肾算什么?反正我是‘真千金’,‘应该懂事’,‘应该让著妹妹’。」
这些话我说了六年。
现在说出来,竟然没什么感觉了。
「警方什么时候开始监控这里的?」我问。
「两天前。」周警官说,「接到林薇报警后,我们根据定位找到这个地下诊所。但当时没有足够证据直接破门,只能外围监控。」
「我们监听了部分通讯,确认这里确实在准备非法器官移植手术。」
「但我们需要确凿证据——最好是韩东霖亲口承认犯罪意图。」
他看著我:「所以我们等。等你醒来,等他当面说出那些话。」
「录音都录下来了?」我问。
「清清楚楚。」周警官点头,「bang激a、非法拘禁、意图故意伤害,还有伪造医疗档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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