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指滚入沙发底阴影的瞬间,世界的声音像是被骤然抽空。
江眠月甚至能听见自已睫毛颤动时细微的声响。
她挺直着背脊,象牙白缎面礼服像一层凝固的月光裹在身上,沉重,冰冷。
她没有回头去看沈夫人那张失去了所有优雅、写记惊惶与无措的脸,也没有去看空荡荡的门口——那里,早已没有了沈砚清的背影,只剩下他离去时带起的、尚未完全平息的风,卷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她只是朝着与宴会厅喧嚣截然相反的方向,一步一步,走向通往酒店后门的走廊。
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上,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叩响,一声声,敲打在心脏最薄弱的地方。
走廊很长,两侧墙壁上挂着昂贵的抽象画,扭曲的色块在她余光里模糊成一片混沌。
远处,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和宾客们配合的掌声,隔着厚重的墙壁和门扉,变得沉闷而遥远,像另一个时空传来的噪音。
她走得很稳,只是放在身侧的手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几乎要刺破皮肤。
后门近在眼前。厚重的防火门,漆成暗红色,像一个沉默的句点。
她伸手,推开。
门外并非酒店精心打理的后花园,而是一条僻静的消防通道,连接着一条窄巷。
暮春午后的阳光在这里显得吝啬而斑驳,空气中飘浮着城市角落特有的、微尘与潮湿混杂的气息。
与宴会厅里那个被香槟、玫瑰与祝福包裹的梦幻世界,割裂得如通天堂与尘泥。
一阵穿堂风掠过,吹起她散落在颊边的几缕碎发,也吹得她裸露的肩臂泛起细密的疙瘩。
礼服单薄,寒意无孔不入。
她站在巷口,有些茫然。
手机、手包,都还留在休息室里。身无长物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滑到她面前停下。
车窗降下,露出司机老陈惊愕的脸。
“江小姐?您怎么……仪式结束了?”
老陈是江家的老人,看着她和沈砚清一起长大。
江眠月摇了摇头,拉开车门坐进后座。动作有些机械,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疲惫。
“回家。”她吐出两个字,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已的。
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,触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和空洞的眼神,识趣地没有多问,只是应了一声,发动了车子。
车子平稳地驶离酒店后巷,汇入车流。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,高楼大厦,行人如织,阳光明媚得刺眼。
一切都和来时一样,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。
江眠月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。
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着画面。
七岁那年,她被邻居家的大鹅追得摔进蔷薇花丛,沈砚清举着小木棍冲过来,明明自已也怕得小腿发抖,却还是挡在她面前,龇牙咧嘴地吓唬那只嚣张的大鹅。
他把她拉起来,笨拙地拍她裙子上的泥土和花瓣碎屑,小大人似的说:
“江眠月,你别哭了,以后我保护你,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那时他手心很暖,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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