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莲的话还没落地,萧析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,抢过她手里的稿纸——不是护着那些狗血剧情,是想看看自己当年到底被写得多离谱。季莲“啧”了一声,也没抢回去,就着他的手凑过去看,两人的脑袋几乎挨在一起,刚才的互怼劲儿突然消了,只剩对着稿纸的同步嫌弃。
“你看这句!”季莲的声音突然拔高,她的指尖如同疾风骤雨般地落在“季莲放弃剑桥”那一段文字上,仿佛要将这几个字戳穿一般,力道之大,让人不禁担心纸张是否会被她的手指戳破。
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屑,继续说道:“还‘泪眼婆娑地撕碎录取通知书’?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!我季莲的字典里,从来就没有‘撕碎通知书’这五个字!”
她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,死死地盯着那行字,仿佛要将其烧成灰烬。接着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“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,我只会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招生办,让他们再给我寄一份通知书过来。”
萧析在旁边点头如捣蒜,指着下一段“萧析壁咚季莲”:“还有这个!‘他的呼吸带着酒气,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’,我呸!我喝酒只喝果味汽水,哪来的酒气?再说壁咚?我怕她直接给我一拐棍!”
季莲斜睨他:“算你有点自知之明。”话虽带刺,嘴角却没那么紧绷了,甚至伸手翻过一页,像是看连载似的入了迷。
林夕在沙发上看得目瞪口呆——这俩人刚才还恨不得烧了这书,现在居然凑一起“研读”起来了?
“‘季莲在大雨里等萧析三小时,浑身湿透却不肯走’,”季莲念得牙酸,突然转头问萧析,“换你,你等吗?”
萧析想都没想:“等个屁!下雨不知道打伞?不会打电话?非要淋雨博同情?”说完又觉得不对,补充道,“我是说原设定里的我,不是现在的我!”
季莲笑了声,没戳穿他,手指继续往下滑,突然顿住。萧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一行加粗的标题撞进眼里——《萧析的秘密:那个雨夜,他弄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》。
空气猛地静了。
刚才还叽叽喳喳吐槽的两人,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。萧析捏着稿纸的指节泛白,刚才还嫌狗血的表情,慢慢染上点说不清的凝重。季莲的睫毛颤了颤,没再像刚才那样嘲讽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林夕看着他们,突然明白——这些狗血剧情里,藏着的其实是另一种可能的轨迹。哪怕再离谱,也是他们曾被赋予的“人生”,吐槽归吐槽,真看到“秘密”“弄丢”这样的词,还是会忍不住上心。
萧析咽了口唾沫,喉结动了动,没像刚才那样跳脚,只是小声问:“下面……写的啥?”
季莲没回答,只是悄悄翻过了页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,敲在玻璃上,像在给这段被嫌弃的旧剧情,敲着不知名的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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