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肖俊峰正准备去自己的饭馆吃点东西,然后回宿舍补觉。
刚走出大门没几步,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挡在了肖俊峰面前。是杨欢欢。她显然精心打扮过,换下了昨夜的性感睡衣,穿着一身还算得体的办公室套裙,但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憔悴,眼神却异常坚定,甚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。
“肖俊峰,借一步说话。”杨欢欢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肖俊峰脚步一顿,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鄙夷。他想起昨晚她在那场“交易”中扮演的角色,想起她如何将唐米珍如同货物般推到何东龙身边,胃里就是一阵翻涌。
“我们没什么好说的。”他侧身就想绕过她。
章小龙和刘卫东也停下脚步,警惕地看着杨欢欢,他们对这个沈景然的“秘书”没什么好感。
杨欢欢却猛地跨出一步,再次挡住肖俊峰的去路,她仰着头,无视他眼中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鄙视,压低了声音,语速极快地说道:
“肖俊峰,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!你以为你有多清高?还记得当初你跟麻将七为了那个罗春花起冲突,差点被堵在巷子里的事吗?”
肖俊峰瞳孔微缩,那件事他当然记得,当时情况危急,是刘大义及时带人赶到才解了围。他一直以为是巧合。
杨欢欢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:“那天,是、我、给、刘、大、义、打、的、电、话。”
肖俊峰浑身一震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这件事他从未对外人详细说过,杨欢欢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?
“你以为刘大义真是恰好路过?”杨欢欢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,“是我听到风声,知道麻将七要动你,看在看在你以前在厂里还算照顾米珍,也帮过我一次的份上,我才偷偷打了那个电话。不然,你以为你那天能那么容易脱身?肖俊峰,你欠我一条人情!”
最后那句话,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带着一种逼人的气势。
章小龙和刘卫东面面相觑,他们隐约知道麻将七那件事,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。他们看向肖俊峰,只见他紧绷着脸,下颌线绷得如同坚硬的岩石,但眼神里的鄙夷却稍稍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、被拿住软肋的震动。
江湖中人,最重恩怨。这份人情,他无法否认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肖俊峰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单独聊聊。”杨欢欢环顾了一下四周嘈杂的人群,“就几分钟。”
肖俊峰沉默了片刻,对章小龙和刘卫东挥了挥手:“你们先去吃,我一会儿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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